【佐鳴】手榴彈 - 2

2nd second-

  给我你的爱,是我唯一要求过的事情。
  第一次学会怎麼说I love you是在二十岁,那时候是我们不懂爱,爱本质没错,只是我们还没学会爱就要去爱人,不觉得太匆促了吗?
  二十岁I love you总是说不腻,那时候爱越浓烈越好,被桎梏在爱恨的牢笼里无法脱身最好,那时候的爱情是不断的给予,全部都替我拿走吧。
  然而对自己什麼都没有拿到一点都不在意,应该说不断的给予早就填满了没有得到的空虚。
  但那时不了解的是。

  结果是他们部队留守,几年过去他们只是从准军官变成少尉现在上尉;佐助那一队似乎被编派去拯救岛上居民还有叫岛上居民撤离了,鸣人习惯性摸了摸上衣口袋。
  忘了说,那天鸣人给了佐助那穿著M67的金属扣环项鍊之后,佐助从他左边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包菸,菸的牌子鸣人认识,是Marlboro,是佐助抽惯的,爱抽Marlboro也是因为他到处都有,对於这种需要常常到处跑的军官来说抽到高级菸是种奢侈,还是那种一般便利商店可以买得到的就足够。
  佐助拿起鸣人的手,把那盒方方正正的Marlboro交到他手上,鸣人瘪下嘴,不满意的拿起,推开菸盒。
  只有三根菸,里面一旁是另外个包装精致的金属小盒子,鸣人熟稔的打开了那小盒子,里面装的是火柴。

  注意到佐助的点菸方式是第二次看见佐助又找到自己秘密基地在抽菸的时候,那时候只是因为天气冷而挨近了佐助一点点,佐助也没有其他动作,两人沉默蹲了一阵子之后,佐助习惯食指跟中指夹著菸,然后食指跟拇指拿著火柴,朝著另手的拇指指甲轻轻且快速的一划,火光擦出,点燃香菸,紫蓝的火焰贪婪的缠上白色的菸头,白烟缕缕上升。
  第一次看到这种点菸方式当然觉得新奇,现在大家都用打火机了谁还用火柴?不过就像已经是CD的时代还是有人在收藏黑胶唱片一样,无端高尚。然而那异样的夜晚就在佐助勾起嘲讽的笑容,右手拿菸,左手撑著下巴,看著鸣人跟白痴一样的拼命努力就是想用拇指把火柴点燃,展开。
  最后还是忍不住了,把那白痴拉近自己;鸣人专注的蹲在地上想办法点燃火柴,所以对於佐助粗鲁蛮横的拉扯没有办法防备,重心不稳就跌入佐助温暖的怀里,然后佐助单手绕过鸣人臂膀,把鸣人整个揽在怀里,然后分别拿起他的双手。


  「是这样用的,白痴。」


  鸣人忘不了他那时候瞪著佐助带著他手摩擦生出的火光,久久不能言语。
  一直等到火柴烧尽。


  所以看著那份形式上算是交换礼物的礼物,笑了。  
  从此鸣人把那装有三根香菸还有一小盒火柴的蓝色包装Marlboro跟佐助一样放在左胸口带,随后一样因为那胸口有些沉甸甸的重量而感到满足。
  知道身为第一登陆部队的佐助大概已经领著一小队前进了。不知道佐助有没有把那项鍊带起来?不过佐助那个面瘫八成会把项鍊跟我一样放在上衣口袋里吧?那从以前到现在还是一样别扭的家伙。鸣人笑了。
  在航空母舰的士兵们工作量很大,鸣人平均一天的工作量下来大概有十六个小时,扣掉吃饭时间跟睡觉时间大概只有一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第一天忙完下来每个人都累得跟狗一样,洗完澡直接躺平。
  但是鸣人没有直接去床上躺平,他还是习惯到甲板上看一看再去睡觉,但是当他经过一处垃圾桶时,一个白色的金属却引起他的注意力。
  他走到垃圾桶旁边,把垃圾桶轻轻举起,一条银白色的物事就这样呈现在他眼前。


  「……」
  
  几乎是颤抖著双手举起那一条项鍊。  
  佐助的薄唇吐出正确答案的影像在他脑袋里放大。
  「M67?」
  刚才还不断催眠自己说只是看错了、看错了,但是这拿在自己手上的真实感还是没有办法忘记,这是独一无二的,两个白色M67的金属扣环。鸣人整个人跌坐在走廊上,失神闪神的看著外头甲板那被月光照得银亮的大海,波光粼粼,鸣人觉得好刺眼又好像有东西跑进眼睛里,不对应该是海风太凉了才对。
  手上拿著那条被命名为M67的银白色项鍊,鸣人真的觉得心里某处痛到无法形容,他看著航空母舰行驶的方向,看著用肉眼就可以看得到的200公尺浅滩,说真的他好想跳入海里游过去然后找佐助理论。
  你为什麼不带著?你为什麼要把他丢掉?
  痛苦缱绻而上,鸣人实在很不想把一件事实铺平来讲:
  You tossed my love into the trash.
  You tossed it in the trash.
  你把我的爱丢入了垃圾桶。
  你把它丢弃了。
  我明明把我一切都给你的。
  好痛好痛好像不能呼吸了啊。
  鸣人举步维艰的走回床铺,他把那条鍊子握得紧紧的,紧紧的掐著让他觉得那M67的金属扣环都要变形,不在乎眼泪会濡湿枕头,他就这样沉著声哭著,有沉默与寂寞陪伴的夜晚,倍感孤单。居然有好天真好单纯的想法是,佐助一定是不小心掉了、不小心遗忘的,绝对不是、绝对不是把这丢入垃圾桶的。他无法去想像佐助把这条项鍊丢入垃圾桶的表情,然而此刻两个人从十年前建立下来的相信开始产生动摇。
  
  从对互相看不顺眼开始一直到淘汰率有全员20%的野兽营时认同彼此的能力,但是在各科还是喜欢互争第一,鸣人想起他即使争不到第一也要当个那科抢眼的,之后被佐助有些恼羞成怒还气急败坏的骂一句白痴他也甘愿。
  从十七岁打到十八岁,还有鸣人记得他们好像在十八岁快要十九岁时不知道为什麼他们架打一打会打到床上去, 从此他开始适应佐助的菸味、从此他适应有佐助在身旁陪伴。


  哭累了。
  佐助那王八当他们登陆部队回来时我一定要找他理论,我一定要揍他,我一定要听到他的解释啊!
  那时的自己殊不知,以后没有办法找佐助理论,那一条项鍊的事情,还有他们。
  


  十七岁时彼此互看不顺眼,趁教官一不注意就互相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那时后鸣人觉得佐助唯一的天分就是挑衅自己,每次只要他说完一句话自己的拳头就想往他那张充满傲气的脸招呼过去。 鸣人嘴角渗血,而且他觉得他的太阳穴附近好像失去知觉,麻木感张狂;佐助本来就白皙的脸蛋更是出现了青蓝的淤血,被鸣人一拳命中的脸颊只能用black and blue来形容。鸣人从嘴里吐出一颗牙齿的时候差点又控制不住拳头,还是教官直接把两个人拉开,吩咐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一次就要惨遭退学的命运,两人立即沉默。
  接下来鸣人真的不知道为什麼教官还要把两个人关在一起的用意为何?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一张桌子的紧闭室,留著佐助跟鸣人大眼瞪小眼。
  房间里只有一盏小灯泡照耀著,两个人都不肯跑到床上去,多别扭,所以鸣人索性坐地板,佐助一开始站著,但后来也站累了,就在离鸣人约一公尺处坐下,也没办法坐的多远,窄小只有几平方米,让彼此只能尴尬的互相瞪视。
  也许军校就是这样,校方也直接给他们惩处,连去保健室或是贴ok绷都不准,有任其自身自灭的意味存在,但他们两个这样本来就是自找罪受。
  刚才教官给的说后续的处分更严厉了,所以佐助也不想出声刺激鸣人,一方面已经半夜了,床上是有薄被没错,但是美国的夜晚还是比白天的温度低很多,佐助不希望鸣人发现他现在冷得牙根打颤。
  鸣人跟佐助不同,他还有穿件薄外套,佐助看到那整件都橘色的外套就不屑,什麼年头了还有人穿这种颜色的外套。
  当佐助在与倔强奋斗时,鸣人正瞪大眼睛的审视佐助,他看著佐助脸上发青的淤血就一阵得意,但不晓得为什麼,看久了居然会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基於两个人目前是死对头的关系,关心别人最简单的那一句“你还好吧”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哼,宇智波佐助你看你脸上淤血跟你真配,black and blue啊,哈哈哈。」
  「……白痴。」


  佐助眯起了眼睛,但还是勾动了一下嘴角。
  鸣人从那时后也跟著确定了一件事情,佐助,就是black and blue.
  


  有关手榴弹鸣人曾经问过佐助一个问题。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出战后,两个人都得到了难得的休假,两人去住了饭店,佐助只因他一句话说他不知道哪里可以去,就去订了个度假饭店,两人住在那里整整四个晚上。
  一晚,完事之后佐助紧拥鸣人,决定到外面通风良好的地方抽个事后烟,鸣人看著满月,觉得天上星辰好像被佐助呼出的青烟而模糊,还是因为刚才太激烈而有些脱力,没办法集中精神。


  「佐助……」
  「嗯?」
  「如果有天,我被MK2或是M67打到,你会替我挡吗?」
  佐助只是吐出了长长的一口菸,冷笑。
  「如果是你朝那颗手榴弹冲过去我当然救不了你。」

  听到这个还算半满意的答覆,鸣人就因为浓重的睡意跟疲倦感折磨得闭上双眼,在佐助胸膛里呼吸逐渐规律。


  所以他忘记了他有没有跟佐助说:
  我会。
  我会替你挡下手榴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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